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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我們的世界觀把人類推向深淵,是時候改變了

      更新時間:2023-01-06 08:08:09作者:智慧百科

      我們的世界觀把人類推向深淵,是時候改變了

      隨著通訊技術的持續(xù)發(fā)展,人類正在快步邁向“信息技術革命”,又稱為“第三次工業(yè)革命”。這一革命,不斷縮小世界各地人們之間的距離,也啟動了新興的平臺經濟,徹底改變了人們交流、消費和生活的方式。

      在新的機遇出現的同時,人類也面臨新的挑戰(zhàn)。前兩次工業(yè)革命所產生的二氧化碳,正在引起人類文明發(fā)展以來未有的氣候變化。同時,人口的增加,也增加了資源和自然環(huán)境所面臨的壓力。

      《韌性時代》和《熵:一種新的世界觀》、《第三次工業(yè)革命》的作者,未來學家、經濟學家、華盛頓特區(qū)經濟趨勢基金會主席杰里米·里夫金認為,在人類邁向第三次工業(yè)革命的同時,也必須增強經濟模式的韌性,以應對重重挑戰(zhàn)。

      近日,里夫金接受觀察者網專訪,分享了自己關于韌性、氣候變化、供應鏈、第三次工業(yè)革命和東西方文化的看法。該采訪分為上下兩部分,本文為上半部分。以下是采訪實錄:

      【采訪、翻譯/觀察者網 李澤西】

      觀察者網:在您42年前的暢銷書《熵:一種新的世界觀》中,您就強調了人類將面臨的生態(tài)危機。到今天我們看到其中的一些判斷正在成為現實,特別是我們還生活在新冠疫情的影響下,一些科學家們認為這種新型病毒來自于自然界,是人類對自然缺乏邊界感的利用導致的。那么這次寫作《韌性時代》的背景是什么?

      里夫金:未來,新的病毒將出現,新的疫情將不斷爆發(fā),我們需要習慣這一事實。我父親1908年出生時,這個星球上85%的地方仍然是野生的;這一比例現已降至25%?,F在病毒已然變成“氣候移民”,搭上了動物的便車,離我們人口密集的城市越來越近。

      氣候變化的核心是水文循環(huán)。我們通常忘記了,地球是水的星球,地球上的一切都依賴于水。地球平均氣溫每上升一攝氏度,大氣中的云層就能多吸收7%的水;這造成了更集中的降水、更極端的天氣。冬天的暴雪和寒潮,春天的持續(xù)暴雨,夏天的干旱和山火,秋天的臺風,都將更為頻繁,成為新常態(tài)。人們開始意識到,這個星球比我們想象的要強大得多,人類要渺小得多。


      氣候變化,凸顯了人類的渺小(圖源:NOAA)

      這是一個巨大的認知轉變,但似乎沒什么談論??茖W家告訴我們,我們正處在地球第六次大滅絕之中。人類是怎么走到這一步的?罪魁禍首不僅是化石燃料和化工,還可以追溯到西方文化傳統(tǒng)。

      在西方文明中,首個且最重要的歷史文獻是圣經。圣經中提到,上帝將對眾生的生殺權賜予人類。我們在工業(yè)時代和“進步時代”中都能看到圣經的影子,但這使得人類陷入一個死亡循環(huán),引眾生入一次大滅絕事件。

      問題的根本不在于化石燃料,而是我們的世界觀、我們的政治理念、我們的經濟思維、我們的教育方式、我們的科學方法。這些假設把我們推到深淵邊上,但各國、各大國際組織都在套用同樣的思維方式,以圖解決這一思維方式所產生的問題。我們需要新的思想。

      有趣的是,亞洲傳統(tǒng)、宗教、思想是完全不同的。在儒家、道教、印度教、佛教等思想中,人類不是自然的主人,我們只是自然的一部分,我們應與自然和諧相處。當然,亞洲社會并非一直遵循這一理念,但它仍然存在于文化基因里面。這將使得亞洲在未來的“韌性時代”中有略微優(yōu)勢。

      當然,西方在19、20世紀提出了生態(tài)學、自然保護區(qū),20世紀后期出現了環(huán)保運動和綠色運動。因此,西方和東方都可以拿出自己獨特的貢獻,幫助我們前進。

      給我?guī)硐M氖?,年輕人的想法不同;人類歷史上,首次出現一代人集體抗議,參與氣候示威活動。他們從人類共同命運的角度看待自己,思想上正在超越舊的國別、宗教、血統(tǒng)等分歧。

      我在這一背景下寫了《韌性時代》。


      《韌性時代》

      觀察者網:韌性意味著什么,“韌性時代”會是什么樣子?

      里夫金:我經常與政治和商業(yè)領袖的合作,直到兩三年前,他們嘴上滿口都是“進步”?,F在,他們似乎“有點啞巴”,不怎么提“進步”了?,F在他們嘴邊是韌性,不過并不知道“韌性”意味著什么。

      歷史上偉大的經濟思維轉變,其實是基礎設施的轉變;這不僅指橋梁和道路,而是涵蓋各種連接大量人群的東西,允許人們的工作愈發(fā)細分。我們已經經歷了七八輪基礎設施“革命”了,它們結合了通信革命、能源變革和新的流通、交通方式。

      基礎設施決定了政治、經濟治理模式,但政府無法左右基礎設施模式,它取決于技術水平?;A設施本質上是改變我們的生活規(guī)律,這就涉及到了“韌性”。

      長期以來,大部分人所關注的是“效率”,這似乎是人類的普遍準則。然而,直到五六百年前,“效率”都不是常態(tài)。此前,人類所注重的與地球上其他物種一樣:適應。

      我們身體中的組織、細胞和器官中含有無數個生物鐘,他們都是根據太陽升起落下的時間變化、做出適應性調整。隨著人類步入工業(yè)時代,效率成了新的主旋律。效率是個奇怪的價值,與我們身體的實際需求無關;為了增加我們物種的福祉,我們從地球的水圈、大氣、巖石圈等提取更多資源,且提取速度越來越快。

      換句話說,我們放棄了歷史大部分時間中的順應自然,轉而要求自然適應我們,但是在這掠奪自然的過程中,對其造成極大的破壞。

      在商業(yè)中,效率是消除摩擦,解除壁壘。為了提高效率,需要盡可能小的庫存和員工數量,只要夠用就可以,因此采納精益生產模式;企業(yè)希望將利潤盡快返給投資者。當新冠疫情爆發(fā)時,通風系統(tǒng)、口罩、甚至衛(wèi)生紙都無處可尋。全球系統(tǒng)有效率,但是沒有韌性。


      新冠疫情爆發(fā),凸顯了經濟體系缺乏韌性的問題(圖源:WEF)

      自然界沒有所謂的增長,只有繁盛。自然界沒有所謂的“生產力”,只有再生性。自然生態(tài)系統(tǒng)的力量來自于其多樣性,使其面臨氣候等事件更有韌性;多樣性不夠的話,就無法針對變化作出調整。

      我們正在快速耗盡地球。人類占地球生物量的不到1%,但用了24%光合作用產出,2050年這一比例將超44%,僅剩一半留給其他物種。

      在我們歷史大部分時候,空間是公共的:水域、巖石圈、土地、大氣都是公共空間。但是在過去的200年間,西方思維認為自然是沒用的。早期的英國和蘇格蘭經濟學家說,自然什么也不產出,資源完全被浪費,直到人類通過勞動對其加工,創(chuàng)造資本。這真是荒唐。真正的資本是光合作用,一切財富源自于此。

      但是,人類將自然資本化、財產化了。你能想象一千年前的人類,覺得我們私有化森林、海洋、巖石圈等大自然,是多么荒謬的事情嗎?這將地球引至新的一次大滅絕。

      觀察者網:從經濟學的角度,韌性是否可理解為對長遠的關注?

      里夫金:是的,但“韌性”是個不同的經濟體系。

      在過去20年間,我的TIR咨詢團隊一直在為歐盟規(guī)劃轉型,以過渡至第三次工業(yè)革命,實現韌性時代下的零碳排放社會。過去十年間,我們一直與中國領導人合作,將第三次工業(yè)革命基礎設施引入中國十三五和十四五規(guī)劃。最近,我們還與美國參議院多數黨領袖舒默合作,制定美國基礎設施建設法案的核心部分。

      這20年間,我們發(fā)現第三次工業(yè)革命的基礎設施正趨近成熟的,到2040年代后期,將終結工業(yè)時代,開啟韌性基建時代?;A設施革命,將決定我們的生活方式。

      互聯網,引領新的通信革命;全球45億人手里拿著一部小智能手機。隨著電網的變化,與通信的革命結合,很快數以億計的人將通過太陽能和風能產出自己的電力,或至少在他們當地社區(qū)內,人們將使用大數據分析和算法分享該電力,當一邊有多余風力時,可將它儲存起來,或與其他地區(qū)分享。

      中國領導人2015年首次在聯合國提倡構建全球能源互聯網。中國在這兩個互聯網上都處于領先位置。

      未來,太陽能和風能構成的電力互聯網,為電動車構成的交通互聯網提供動能,它們都將通過通訊互聯網大數據分析實現自主式管理。這就是第三次工業(yè)革命。


      第三次工業(yè)革命

      在這個過程中,我們所未料及的是,基建從“增長”轉向“繁盛”模式?;A設施正在把我們從金融資本轉為生態(tài)資本,被稱為ESG。ESG將我們的價值觀由注重生產力轉到注重再生力,從GDP到生活質量指標,從過度消費到生態(tài)管理,從負面外部因素到循環(huán)經濟,從集中到分布式的增值鏈,從跨國企業(yè)到中小企業(yè)。

      這些中小企業(yè)都將擁抱高科技,在像生態(tài)系統(tǒng)一樣敏捷的平臺中自由來去。巨大的跨國企業(yè)并不敏捷,遭遇持續(xù)的氣候災難后,他們無法迅速調整姿態(tài)。一些跨國企業(yè)未來將繼續(xù)存在,但他們必須與數以百萬計的中小型高科技企業(yè)協(xié)同工作。我們將摒棄零和思維,實現網絡效應,網絡上的每個主體都能受益。

      我們正從全球化走向“全球在地化(Glocalisation)”(觀察者網注:即“全球化(globalization)”和“本地化(localization)”的結合)?,F代的數字化通信、能源和移交通基礎設施允許人們在全球范圍內與任何人進行商業(yè)往來。

      意大利建筑師馬里奧·庫奇內拉(Mario Cucinella)在2021年只花了200小時,就用粘土3D打印出了一整棟建筑。這個過程沒有產生任何排放,也對氣候事件具有較強的韌性。不過,他可以將打印出這座建筑的軟件發(fā)送到菲律賓,那里的開發(fā)人員在供應商用戶網絡上獲取相應許可后,也可以在當地打印出類似的建筑。這就是“全球在地化”,中小企業(yè)之間可直接對接,不需要復雜的海運空運。


      庫奇內拉3D打印的房子(圖源:ArchDaily)

      我們將終于擺脫地緣政治,轉向生物政治。地緣政治核心在于化石燃料,畢竟化石燃料分布較為集中在全球幾個地區(qū),需要巨大的軍事投資保證對其的控制。如果我們轉向太陽和風能,我們就不需要這些大型軍事機構,也不再需要化石燃料。太陽能和風能迫使人們共享,沒有一家大企業(yè)可以控制世界上所有的太陽和風。

      此前的第一次和第二次工業(yè)革命都需要集中式管理,因為它們都需要極大的資本,連君主都沒有資源建設所有的基礎設施。因此,第二次工業(yè)革命后,各行各業(yè)都由屈指可數的幾家跨國大企業(yè)霸占。不論是資本主義的美國還是社會主義的蘇聯,都需要“集中資源辦大事”,才能最大化回報。

      但我剛才描述的第三次工業(yè)革命中的基建將是分布式的,每個人都能直接連通,沒有中間人。沿襲舊模式的大型跨國企業(yè),如微軟、戴爾、谷歌、Meta,如若不做改變、因循守舊,它們三四十年后將不復存在。

      我們正在為地球創(chuàng)造一個大腦和一個神經系統(tǒng),大腦是偉大的衛(wèi)星,神經系統(tǒng)是數十億個傳感器。我們在野外有傳感器,監(jiān)測生態(tài)系統(tǒng)的狀況;我們在農田里有傳感器,監(jiān)測作物和土壤;我們在工廠、家庭和智能道路上也有傳感器。但對于集中式的數據中心來說,這數十億傳感器的數據量太大了。

      我打個比方。如果你有一輛自駕汽車,即將撞車,將相關數據發(fā)送到遠程集中數據中心顯然太慢了。我們將從云計算轉向霧計算,很快就會看到數百萬個邊緣數據中心,分布于各社區(qū),可敏捷地實時監(jiān)控周圍發(fā)生的任何事情,這就是霧計算。霧計算將是支撐我們全球在地化和中小企業(yè)化的進程,走向韌性時代。


      霧計算(圖源:電子工程專輯)

      全球五百強企業(yè)負責世界經濟的三分之一,但是只雇傭全球35億勞動人口中的六千五百萬人。盡管有些大型企業(yè)在韌性時代仍有作用,但是我們必將走向更分布的經濟,走向多數人而非少數人享有高生活質量的時代。

      觀察者網:您提到中小型企業(yè)更靈活,將成為這個新的全球在地化韌性經濟的主體。然而,有些人認為大型集團、集中式管理的韌性更強,有能力承受打擊而不被打倒,而一個中小型企業(yè)可能會被消滅。對此,您怎么看?

      里夫金:他們完全錯了。一個巨大、集中、垂直的企業(yè)是不敏捷的。生態(tài)系統(tǒng)必須有冗余和多樣化,才能生存、繁榮、再生;一個單一的生態(tài)系統(tǒng)無法承受沖擊并具有彈性。

      新冠疫情將此暴露無遺。大型跨國企業(yè)平常能高效運轉,但缺乏冗余,新冠爆發(fā)后無法及時產出足夠的呼吸機、口罩、甚至廁所紙,所有國家皆是如此。不過,如果一個國家充滿數百萬中小企業(yè),其中的一些破產了,這是完全可以接受的,因為新的企業(yè)將很快誕生并替代之,整個社會的韌性將更強。

      如果我們走向全球在地化——不是關閉邊界停止貿易,而是更加分布式生產模式。世界各地更多的企業(yè)將參與用戶網絡,就不必擔心突發(fā)事件破壞供應鏈。

      觀察者網:當前世界各大國都在采取措施,將核心產業(yè)鏈吸引至境內。您認為這將提高經濟韌性嗎?

      里夫金:這仍然是通過地緣政治的角度看待世界,地緣政治是正在消亡的進步時代的一部分。

      直到幾年前,每當我與商界領袖和金融銀行領袖會面,他們都在高談闊論進步和效率?,F在,他們都不提了,轉而討論適應和韌性。

      提到全球化,似乎每個人都想到地緣政治、關稅壁壘等問題。錯了。我們仍將是全球的,但將是全球在地化的;我們仍將接觸,但不是物理上的接觸。在一個大洲上生產商品,然后千里迢迢運到另一個大洲——這一模式在本世紀中葉將終結。


      遠洋運輸模式即將終結

      在地化將利用提供商用戶網絡,避免了商品貿易的必要。打個比方,中國有很多聰明的科學家和工程師,他們成立了新的高科技中小型企業(yè),在全球范圍內分享自己的軟件,而不是任何商品。這些軟件可用于制造各種新產品,無論是建筑物還是風車,買家在提供商用戶網絡上支付費用以獲得使用軟件的許可證,在當地制造。

      這是一個完全不同的模式,它更靈活,帶來更多的經濟活動。在能源服務公司方面,中國遙遙領先。中國有許多小型能源服務公司,他們實際上就是一種提供商用戶網絡,供應商先進行投資,負責確保其順暢工作,用戶保有資產,這就是所謂的績效合同。

      當然,這一切也可能不會發(fā)生。我們或許都害怕進步時代的終結,也沒有一種新的、吸引力強的世界觀或敘事替代之,那么我們就有可能打個你死我活,沒有休止。我希望不是這樣。我們應該彼此分享智慧,走向全球在地化經濟模式。

      觀察者網:在《韌性時代》第一章的開頭,您引用了亞當·斯密(Adam Smith)的《國富論》。他認為經濟中“無形之手”確保市場對社會和個人都有好處。您顯然不這么認為;他錯在哪里?

      里夫金:有趣的是,他此前寫過另一本書得出了正確的結論,不過在《國富論》中他把自己正確的結論給推翻了。

      第一本書是關于社會的福祉(觀察者網注:該書應指《道德情操論》);亞當·斯密指出,每個人都只追求自己的利益,當我們和平競爭時,我們都是自主的個體。后來,杰里米·邊沁(Jeremy Bentham)將其概述為功利主義。

      我們每個人都追求自己的利益,不在乎公共利益;但亞當·斯密認為,在追求自己利益的同時,我們生產的商品和服務能夠提高所有人的福祉,盡管這不是我們的本意。這真是大錯特錯。


      亞當·斯密的“無形之手”理論

      我們現在發(fā)現,可以通過不同的方式來理解人性。西方文化傳統(tǒng)認為,每個人生來就是自主的,與其他所有人競爭,但不傷害他人。東方文化傳統(tǒng)非常不同,認為每個人不是自主的,而是身處復雜的關系網;當然,因為你們從西方借鑒了商業(yè)實踐,因此商業(yè)上這一傳統(tǒng)或許不怎么明顯。

      從科學中,我們就可以看出,人不是自主的。距離我現在所處的位置幾英里是美國國立衛(wèi)生研究院(位于華盛頓),他們正在啟動一個新的科研項目,稱之為人類生態(tài)系統(tǒng)。我們意識到,每個人都是一個生態(tài)環(huán)境。每秒鐘,我們的細胞和組織都在從水圈中吸收水分,水構成我們的60%,沒有水我們無法存活;它管理著我們的新陳代謝。

      每一刻,我們都在吸取巖石圈的元素,比如我牙齒中的磷來自山脈,被水圈侵蝕后成了固定土壤的元素,然后被植物和動物吸收,從而進入我們的身體,之后會再去其他地方。一個成人的身體大約十歲;除了眼睛、部分腦細胞和牙齒,我們身體的每個部分每天都在更換,元素都在來來去去,成年人的骨架每十年完全更換一次。

      我們的身體也是一個生態(tài)系統(tǒng),我們體內有數萬億的變形桿菌、古生菌、真菌、細菌和病毒,這些都不是我們身體的一部分,人體內超過一半的細胞不是人體細胞。

      亞當·斯密認為每個人都是一個相互競爭的自主的人。然而,在自然界中,我們與地球萬物時刻密切相連。這應該讓那些擔心未來的年輕人感到寬慰,他們擔心人類因氣候變化而沒有未來,地球萬物將面臨滅絕,從而感到沮喪。我告訴他們,你們不必擔心自然界發(fā)生的事情,不必害怕氣候變化;我們可以適應自然,同時我們本就是自然不可分割的一部分。人類所能做最糟糕的事情就是躲在虛擬世界里,避開自然。大自然比我們想象的要強大,氣候變化凸顯人類的渺小。

      史密森尼學會最近做了一項研究,研究人類是如何生存繁殖下來的。以前認為,在最后一個冰河時代一萬年前結束后,出現了良好的氣候,人們結束了游牧生活、定居下來。史密森尼學會發(fā)現,不是這樣的;地質記錄顯示,最近八十萬年間,即人類進化出來的時代,地球經歷了最極端的氣候變化。這是因為地球的自轉發(fā)生了一些變化,我們的祖先經歷了多次冰河時代到冰間期的來回周期。


      南極均今平均溫度(上、中兩圖)和冰層厚度(下圖、往下為“厚”)

      那我們是如何生存的?史密森尼學會發(fā)現,我們是這個星球上除病毒和細菌之外適應能力最強的物種。這要歸功于我們的大腦、語言、學習能力,允許我們傳遞和積累知識。此外,我們還有一個非常特別的東西,就是同理心,我們可以切身體驗別人正在經歷的喜怒悲歡;這使我們能夠合作,使我們能夠理解自己的人類同胞,乃至其他物種,讓我們意識到我們是個共同體。

      這對年輕一代來說應該是令人振奮的,我們具有足夠的適應能力,但我們必須徹底改變我們的思維。

      觀察者網:您從自然科學的角度反駁了亞當·斯密的“無形之手”,那從社會經濟的角度來看呢?

      里夫金:在工業(yè)革命之初,我們的人口很少,18世紀末只有七億八千萬人;化石燃料使我們人數增加至80億,其終結意味著人類人口在未來兩個世紀間將回落至10億左右,對剩余的人來說,地球將是一個更宜居的星球。

      在人類歷史長河中,人們多數時候生活在公地上。當時也有部落戰(zhàn)爭,人們對有血緣關系的人抱有同理心,但將對面山谷的部落視作洪水猛獸。

      隨著水利文明的誕生,多數人淪為奴隸,成為一個匿名群體;從此誕生了各大宗教:基督教、猶太教、佛教、道家等。在一世紀的羅馬帝國內,許多人已脫離舊的血緣部族,孤身一人;那時出現了一個悲情人物,耶穌?;浇掏酱┲y(tǒng)一,在街頭相見時會彼此親吻,將對方視作自己的兄弟姐妹,耶穌則是他們共同的父母。

      隨著民族國家誕生,國家和民族替代了宗教,成為人們的虛構家庭。人們會為自己的同胞奮斗,因為他們將其視為自己的家人,對他們抱有同理心。

      同理心時常膨脹和崩潰,改變形態(tài)。當代的年輕人正在開始直接將自己和他人視為同屬人類大家庭,就此與周圍所有人建立同理心,這是同理心的下一個階段;他們甚至看待其他物種為自己家庭問題的一部分。


      人類進化圖

      問題是,其他形式的同理心意識仍然存在;此時此刻,仍有部落血戰(zhàn)、宗教戰(zhàn)爭、意識形態(tài)戰(zhàn)爭等。一些同理心意識的涵蓋范圍確實比較廣,但仍需要一個敵人“他者”的存在;年輕人則已經達到將自己視為一個物種的高度,一個與其他物種共存的共同體。

      這并不意味著人們需要放棄民族國家、意識形態(tài)、宗教或血親,但我們也是一個共同的物種。如果其他意識形態(tài)能接受我們雖然有區(qū)別,但同為人類,而不感覺受到威脅或者反擊,那么人們的同理心將自然帶我們走向美好、韌性的未來。

      這或許不會發(fā)生。當下世界各國互相爭斗,內心充滿了恐懼,而不是放下屠刀,張開同理心的雙手,為了應對危機和生存,所有人團結合作,走到一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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